岩壁上的密洞
下 一一元子
( 六 )
笫二天，父母上班了。实在太累了，睡了个懒觉，快中午时懒怏怏的才起来，吃了口饭就出门了，想去密洞看看，碰见顺子走来:`小华，你也起来了’。说着抻了个大大的懒腰，自己敲了俩下肩膀:`还有些酸痛’。看着小华:`你怎么样？’关心的问。
`没事’。为了向顺子证明，小华捶了俩下挺起的胸脯。
`逞强，昨天就你背人背最多’。点破了他昨天受了那么多累。
`走、看看小五去，他还不满十岁，就跟咱们走了几十里路，累的不轻’。小华放心不下小五。
俩个人进了开着门的小五家，小五的父母已经上班去了。小五还在酣睡，顺子推了推他，翻个身没醒。他俩坐在小五旁边，拿起小人书看起来，小华看的是`小商河’。顺子看的是`八大锤大闹朱仙镇’。这俩本画册是民族英雄岳飞传的片段，崇拜英雄的年代。
小五尿憋醒了，看见小华，顺子坐在身边。`华哥、顺哥’ 。下地要出去小便，脚一着地，`啊’的一声坐在地上。小华顺子上前搀扶，小五站起来了，他说:`脚脖子疼’。
`没腫哇’。小华看了看，用手轻轻的捏了捏，看不出什么事。让小五，`你慢慢活动活动’。说完。小华就出去了，一小会就拎进来个小桶。
`谢谢华哥＇！小五说着就往小捅里尿尿。
小五又活动了几下能走了，`华哥，没事了’。真的能走起来了。
小华嘱咐小五几句就出来了。
小华和顺子到了密洞，里面没有变化，谁也没来过，看来都累够呛。小华和顺子躺在耳洞的炕上。
` 昨天走的太远了，咱们只顾玩了’。小华欠究的总结。
`在大凌河往回走原路就好了’。顺子提醒。
`那时，我也想走原路，山野里都一样，迷了路就要在山里过夜，行吗？我们的父母不得着急’。说出所担心的想法。
`其实这样也不是坏事啊，大伙得到锻练。虽然明子打了小五，明子也认了错，表现的不错，抢着背小五，说明他从心里就认识到自己错了。但是，这次活动，他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顺子理顺了明子的表现。
`暑假马上就要过去了，德子他们几个和我说，去`假台湾’开仗玩。等开学前去玩一次’。
`对、玩去，开仗去’。顺了搓搓手:`
我手都痒痒了’。
`那条沟，我听大哥哥们说，是条神奇的沟，竟然能在里面演仪搏技’。小华的话匣子打了。
此时，悄悄进来三个人，德子、小三、明子，他们去小华和顺子家，人都不在，知道来密洞了，在洞口就听见小华在讲`假台湾’，就蔫溜进来。
小华向他们三人笑了笑，继续着说:
`看过的书，看过的电影，听过的故事，哪里有一个百平方米的沟，里面有自然的防御工势，地非常险要，有小巧玲珑，鬼斧神工的雕琢。又有大气合理的布局，太到位了。虽然出于自然，理论上讲，要高于自然。诸葛亮要是在世，这里没准就是推演的好地方’。小小年纪，说出一番超出大人的说道，小子可贺可畏。
`明天咱们就进沟，好好扫荡扫荡，去了多少次，只知道玩，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呢＇。德子不知是真愣还是假愣，好像他刚了解这里的奥秘。
其实不论是谁，也不会把这里想的这么复杂，这么八卦，这么透测。仔细琢磨琢磨还真是那么回子事。
第二天早晨，密洞里的人逐渐多了，八点一刻十二个人都到齐了，小华关心的问过大伙的身体状况，大伙都坐下开始了雷打不动。
今天，按要求，是完成整个暑假作业的最后一天。剩余几天就耐心等待开学了。
只听得见刷刷的写字声，真如`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静，静的书写成`纸面行行烁银河，数码叠叠摘天月’。好一番默默的静赛。临近中午时打破沉静。
`我完成任务了′！小五子第一个打破静默，举着笔，跳着高喊。小五二年级，开学就升级了，前俩年放寒暑假小伍贪玩，写不完假期作业，每次开学都挨批评，这次他当然比别人要开心喽！
( 七 )
过俩天就开学了，按原计划，今天去`假台湾’战斗。
朦胧的沟里，陡峭的土壁上有几棵小榆树，稀稀落落的挂在土隘上，土隘上半部是黄色，下半部是红色的。几只小鸟在层次分明土壁上追逐，喃呢，享受这清晨美好的括静。
队伍来了，十二个人的队伍走进纵横交错的`假台湾＇，排的整整齐齐，小华走在前面，来到沟内山，小山座落在沟里的中间，这就是`假台湾’。这座小山高有两丈，坡陡，不能攀爬，顶上有一不规则的土碑，高有丈二，俩个人搂抱粗细，上刻着三个宋体大字`假台湾’，有一脚宽的一条小道连着`金门′，而且是越走越高，越走越险，一面是万丈悬崖，一面是一人站立防预工事，背后是立陡峭壁。有诗为证:`假台湾铸金门险，一条天路鬼无撼，枪林弹雨无所惧， 千军万马做泥丸’。可见`假台湾’的险要。里面还有`通天洞，老虎口，一线天，狼道， 踏脚台，鬼门关，阎王招’。一听这名称，就知这地方的险要，是军事家最佳用兵之地，也是世界上最小的，最实用的、最险要的攻防阵地。
队伍一隔一的分成俩队，一队去了沟内山的左面，是解放军。一队去了右面，国民党的队伍。俩个队伍进入阵地都要过艰险这一关。有不艰险的路吗？有，从沟上面进入阵地，方便快捷。
` 福建’前线阵地到`金门＇阵地，中间是一条深沟，沟俩边是陡峭的悬崖，要想从这里攻入对方阵地，比蹬天还难。俩个阵地相隔五十来米，战斗的弹药就是土块，而且是新挖的土块，必须的。因为新土块打到人身上不会打坏，土块不准许超过三十mm，也是一种安全措施。这五十来米的距离，对十多岁的孩子来讲，扔过去还真是个难题，都使出了吃奶的劲，也只有一少部分扔过去。俩伙孩子在自己的阵地上互相打嘴仗，喊外号....。
攻城掠地的军事攻防战开始了，解放军这面由小华顺子带领。国民党蒋匪军由二德明子小三带领。俩边弹药纷飞，采取了暴风雨式的轰炸。总攻开始了，小华一方在家里带来俩个安全帽，是柳条编的，井下工人作业戴的。小华坐阵指挥，顺子带领队伍从下面向上进攻，经过激烈的战斗，攻取了踏脚台，狼道，。蒋匪军疯狂的反扑，反复的争夺，因蒋匪军在高处，据高临下，顺子一方还是没有控制住刚攻占的阵地。第一次进攻以失败告终。
人员撤回来了，在阵地下方休息，人小华和顺子悄悄去了敌方阵地附近，观察对方的防守，怎么样攻克`鬼门关’和`阎王招’。这俩阵地是敌人的重点防守点、要冲，易守难攻。他俩看后有了点眉目，回来就部置任务。下一轮进攻开始了，
顺子带个安全帽在`鬼门关’的侧面草丛里隐密匍匐前进，等待`阎王招’的土崖下面的队伍往上攻，把`鬼门关‘的兵力引过去，他这面就好得手了。所以`阎王招’那面进攻猛烈，此时小华也过去支援，`阎王招’的战场上打的是天浑地暗，攻的急，夺的稳，你来我往，打了半天没有成绩。
顺子这个急，天又热起来，戴个帽孑汗都下来了。
小华也急了，带着头的冲上旁边的高地，用火力压制`阎王招′的敌人，二德抗不住小华的火力，大喊大叫要增援，把守`鬼门关’的小三跑过去增援二德。
机会来了， 顺子溜下大坡，翻过一道高坎，就上了一百单八蹬的天梯。这天梯，一面是深沟，一面是土崖。不愧是攀蹬高手，三十多米的天梯，在有惊无险的中轻松冲上去了，过了`鬼门关‘，顺子就站在了`阎王招’的上面，顺子向下面的敌人一阵地猛烈攻击，敌人守不住了，溃散的从`通天洞’逃跑了。廓清残匪，准备攻打最后一关`一线天′。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小华和顺子分析了一下最后的一关`一线天’，`一线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老虎口’，`一线天’，长约五十米，只有一脚宽，俩面是悬崖。但是把守`一线天’的是`老虎口’，`老虎口’要高于`一线天二丈，不用说过了，就是上了`一线天’被`老虎口’上的守敌一顿烂打，不死即伤，或掉到悬崖下面摔死，过了`一线天’要从`老虎囗’中间穿过，俩面加击也得被包饺子。
俩个人，苦于无计攻破敌人的阵地，闷闷不乐，看着地上画的草图，各有所思。
`顺哥，你不是能爬吗？’指了指峭壁，小华和顺子一愣，这小伍子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小华怕难为顺子，后面那是悬崖峭壁，攀蹬困难，苦了顺子。所以没有说。顺子也是这个想法，怕完不成任务。小五这一杠子是时候，一下就把窗户纸捅漏了，恰到好处。三个人大笑起来。
`我怕完不成任务’。顺子还犹豫。
`任务艰巨，只有一试了’。小华鼓励顺子，`我们在`一线天’猛攻，调虎离山，你在敌人背后暗渡陈仓。’
`坚决完成任务。’顺子信心备增。
`在此一举了’小华抻出手，顺子小伍也抻出手，握在一起。
`你们不敢攻了吧，`一线天′你们都过不来，不玩了，你们输了。’明子在对面大喊。
`按计划办，别暴露咱们的意图’。小华带队去攻打`一线天′了。
顺子解下腰带，哦！展开原来是条绳子，前面有个铁钩，三米多长。这是顺子每次有活动必须带的，以防万一，这次爬土隘就得用上。
`快、快，解放军冲上来了，顶住，顶住’。二德学着电影上敌人军官的话。`老虎口’的子弹猛烈起来，小华他们几次冲上`一线天’，而且冲到一半都被打回来。为了拖住敌人，争取时间，给顺子创造机会，小华让战士们准备好弹药，冲锋时要大造声势，给敌人一种错觉，以为`一线天’是我们的主攻地点。敌人就会重点防守，这样他们就会把主要的力量用在这里，减轻了顺子的压力。
顺子此时卧伏在草丛中，观察蹬隘的最佳线路。那面激战正酣，喊声一浪高过一浪，是在提醒顺子。顺子豪不含糊，几步就跨到隘根，抓住土隘上的草棵，攀爬上去，爬到五、六米时，顺子过于心急抓错草棵，这棵草扎根浅，顺子掉下来了，没摔着，翻身起来，`喝’，手里还抓着一棵救命的草，晃了晃头，感觉挺有意思。不气垒，继续爬上土隘，这次他吸取失败的教训，稳住神，一点一点往上爬，每抓住一棵可靠的草棵，脚下都要踏实，一会顺子的手裂开了口子，草棵划的，草棵染上了鲜血。
看看下面三丈多高了，在看看上面还有二丈。顺子右手抓住一棵小榆树，想缓一口气，不好，树扎根浅，松动了，`完了’。他的余光扫到斜上方两米的地方，有一棵大点的榆树，赶紧的把套在肩上的绳子取下，左手把抓着榆树的右手导下来，榆树又沉了一下，他用手找好准头，用力的一甩钩子就飞到榆树的上头，只听`喀嚓’一声，顺子左手抓住的榆树脱离土隘，此时顺子甩出的绳钩恰到好处的挂在榆树的主干上，顺子带血的右手紧紧的抓住绳子，好险啊！差一点就得光荣了，手里的榆树和他荡着秋千，扔掉榆树，他双手抓住绳子，缓了一缓，轻轻的爬了上去。因为在上面是悬崖了，榆树就多了，他第二次甩出绳子的时候，就已经胜利在望，他悄悄地爬上悬崖，没人。
敌人军官明子看下面打的激烈，他的司令部太肃静，他放大胆汤的扔下司令部去下面了。顺子从裤兜里掏出红领巾，站在高处，挥舞着高兴的大声喊:
`我们胜利了！’
明子一看，司令部让顺子占领了，要抢回司令部，做最后的挣扎。国民党士兵一看完了，守`老虎口’的有的跑了，在小华他们猛烈的攻击下溃不成军。明子要夺回司令部，哪那么容易。连结司令部只有一条一脚宽的小道，而且坡陡。明子快冲到坡顶的时候，被顺子扔的一块土块打在脑门上，当时就起了一个大包，完了，他往后看。小华正带着解放军冲上来，上又上不去，退又退不回，一手捂着脑门，一支手举着，嘴里大声的: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来到`金门′的最高处，顺子和小华来看明子伤的怎么样？明子笑哈哈的:
`没事，没事，顽抗的国民党军官还受优待了’。小声的说:`三只眼，杨二郎了’。他还玩笑。
`三只眼’的绰号伴隋了他好几年。
( 八 )
`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是毛主席六六年八月五日发表的文章。 北票自发的辩论时是六七年的春天 ，在大柳树广场，很文明一对一辩论，在广场上形成无数对自由结成的这样的辩论对子。后来又发展到`三代会‘的北门街上。
六七年，春夏交替的季节，进出密洞的大孩子们都已经是红卫兵了，小五见小华他们都是红卫兵了很羡慕，就找了他那般大的伙伴商量，据然成立了红小兵，自己刻板印刷制作成菱形的袖标，有人叫它片K，让人们也挺羡慕。
正是这年，`忠’字舞盛行，全国是一片红色。那里有歌声，有里就有`忠’字舞。从耄耋的老人，到咿哑学步的孩子，出于对毛主席的热爱，都在跳`忠′字舞。其实那时人们就知道了健身，旋风般的速度在中国大路，在世界，每个热爱毛主席的人，都跳起了`忠’字舞。
红小兵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成立了。那时候不用排练，大伙都自觉的跳，只是水平互有高低。中国的大地上就有新疆`忠’字舞，蒙古`忠’字舞，藏族`忠‘字舞，鲜族延边`忠’字舞，各民族`忠’字舞等等，汉族的`忠’字舞旁杂最多，世界在`忠’字舞中颤抖。
小五十二岁了，他也拉着一彪人马去矿务局火车站，去大火车站，宣传毛泽东思想。
矿务局火车站是五间筒子房，矿务局的火车是内部 的通勤车，三宝、冠山、台吉三地，东西四十里，过路的村子里的人，都座矿务局的通勤车，人来人往，一片繁忙的景像，带活了本地的经济。
火车站里，十来个男孩，有擦玻璃的，有扫地的，还真像那么回事，车站工作的叔叔阿姨看着一帮勤快的孩子真高兴，给他们端水喝，劝他休息，人多了的时候，他们就唱起了红歌，跳起了`忠’字舞，高潮的时候还有不少旅客踏着舞步跟着跳起来，唱起来。
戴着红小兵袖章的孩子们跳的最欢，唱的声音最响亮，旅客们的赞美声和掌声一阵阵响起。现在有人说是个人崇拜。不！是热爱！热爱我们的领袖，热爱祖国，热爱共产党。
火车要进站台了，孩子们有的在管理着排好队，有的在里面等待帮助老人和儿童平安顺利的上车。
`呜....’的火车带着`吱....’的刹车声呼啸而来，惯性慢慢减弱，最后，停在了站台上的孩子们的面前，孩子们满怀着喜悦的心情迎来火车的进站，帮这个大爷搬行李，又帮那个大娘拎蓝子，忙完这个干那 个，把旅客们满意的送上火车。
`呜....’的火车起动了，隋着节奏的加快，孩子们恋恋的目光，离火车越来越远....，心且快乐的和旅客在一起饱览一路的风光。
从那天开始，矿务局的车站里，火车上就多了一支毛泽东思想宣传队，让旅客高高兴兴上车，下车时感到幸福、难舍。
冬天来了，小五他们就转战到大火车站，叫大火车站，因为它是通往全国的长途列车。其实候车室里只有大小三间房，是日本人侵略中国时盖的波浪式三联间。一大间做候车室，里面隔成三间小房间，一大间做售票处和行李房，另一大间做了办公室。
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来到车站，车站里就繁忙起来，那时候车站取暖还是煤炉子，屋里很不卫生，煤就放在旁边，没极时收走的炉灰也堆在边上，不雅观。车站里的炉子是万人管，又是无人管，站里的工作人员也来调火，等车的旅客也来调火。这回好了，由孩子们管理，个负其责，擦玻璃的擦玻璃，扫地的扫地，擦玻璃可是冬天，小手冻的通红，他们没人说冷。为人民服务孩子们感受的是快乐，高兴，这就是当时的理想。怀疑吗？你错了，怀疑大天，你真的错了，你没想法。‘为人民服务’就是我们的传承。
一阵歌声，一片喜悦，一滴伤感。
每次火车要开的时候，声音最高的就是再见……。饱含着深深的眷恋，还有唧咕着嘱托，更有恋人那依依难分难舍，还有的泪眼婆娑。千姿百态的大千世界里，有百态人生，情感的真诚。
寒假，是孩子们盼望最强烈的时候，穿新衣，放鞭炮，吃好的。
日子，像是座上火车一样就飞进了腊月，家家蒸年糕，大馒头，零星的鞭炮从早响到晚，
二十八了，早晨五子带队去了矿务局火车站，搞了遍卫生，又跳了场‘忠’字舞，，告别了站上的叔叔阿姨就来到大火车站。隋然来到年根，站里依然熙熙攘攘，回家过年的，走亲戚的，挤满了站内。小五他们只好干点零活。这时去厕所的两个队员回来，拉着小五小声的说了一件事情。
‘在那儿？’小五警觉的问。‘走，看看去。’穿过人群，几个孩子来到现场，是反标。‘你俩保护现场，我去站上派出所王叔那里。
一会，小五带着警察王叔和另一位警察叔叔来了。俩位警察，围着写在水泥柱上的反动标语仔仔细细的观察一会，用照相机拍下来，叫着小五他们去了车站派出所了解情况。
送走这趟列车已经过了中午，零星的鞭炮声响个不停……
（ 九 ）
大年，家家户户是在欢天喜地中渡过的。转眼就是初二，南山电影院上映‘小兵张嗄’，小五和十多个孩子去看电影，今天人少，坐楼上中间，十几个人分三排坐，小五坐在前排。
嘎子那胆大心细，顽强勇敢的精神深深吸引了孩子们，不时的就学上了电影里的动作，嘎子的顽疲，还有鬼子们的丑态。放松了的孩子天真劲暴露无疑，孩子们惋惜奶奶的牺牲。最喜欢的是大西瓜扣在胖翻译的脸上，孩子们又学又笑，释放出一生的喜悦。
当电影演到嘎子烧炮楼时，汹汹大火燃烧起来，孩子们的怒火也燃了起来。起因是不知什么时候后面来了一帮孩子，座在后面，也相安无事。后来，这群孩子有爱打架的，就把吃过的瓜子皮扔在坐在前边的孩子身上，前面的孩子没敢说什么。后面的孩子似无忌旦，越发往坐在前面的孩子身上扔，前面的孩子躲开去了前几排坐。几个坐前排的正聚精会神的看电影，不知道后面的情况，小五听后沒说什么，去了趟厕所，电影要结束的时候小五才回来，坐回原位。
‘准备’。小五低声告诉俩边的人，手用力的握了一下拳头。
小五学精了，他刚才哪是上厕所，他是去了门口的遮暗布后观察敌情，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他也学的会，做到心中有数。要打架何只小五，对方也要打一架，要不也不会主动找事。
电影散场了，灯亮了。
‘走西门’。小五用头点了一下方向。
小五断后，孩子们鱼贯而出的下楼
岀了西门。小五判断的沒错，虽然人员差不多，肯定赢。
电影院和西面的矿务局总医院，中间隔着一条一百多米的大沟，西门连着电影院的锅炉房，西门外到处都是烧过的焦熘子。因为靠近大沟，没人来这里走动。所以，就成了智者的必选之地，
对方气势汹汹冲出西门，可此时小五他们已经扎稳阵角，只等猎物入围，只一个回合就分出胜负，对方有勇无謀。小五岀露锋芒，尽然对付俩个人不落下风，好一阵风卷残云，对方被打的七零八落，狼狈逃窜，有的从南山舍宅跑了，有的往铁道口下三代会方向跑了，还有的顺着铁路往东跑了。宜将胜勇追穷寇，小五带着自己的人，一直把对方追的没影了，才回家。
第二天，小华和顺子批评了小五，小五也来了张嘎子的拗劲。过了几天，了解到对方是小窑街的一帮孩子，小华和顺子找了那里的同学调解，认识后还成了朋友。
六八年的春天，顺子家因为爷爷是‘右’派，被强制下乡。
顺子的奶奶去世早，爷爷是个教师，为了唯一的儿子，爷爷在没有搞对像，顺子爸爸是个孝子，搞对像的唯一条件是孝敬父亲，顺子妈稼给顺子爸后，尊守了孝敬公公的承诺，从没有认为公公是右派。有了顺子这棵独苗，家里更是其乐容容，顺子从小头脑就灵，学习上爷爷在给开点小灶，顺子从小到大，学习上总是名例前矛。
这次下乡，为了照护年迈的父亲，全家人都要去农村。
顺子也要下乡，最震惊的是小五，小五去顺子家，顺子不在，他去了密洞。
顺子向小华述说他们家被迫下乡的经过，小华一脸的惆怅，又无可奈何，多好的人，心地善良，助人为乐，好学上进，将来是个人才。
人生最美好的时光是少年，顺子的收尾少年时光是开心完美的，现在要走向另一个世界，过早的奢略成人的负载，现实的残酷。
顺子家搬家的时间谁也没告诉，定在八点后，大人上了班，孩子上学了。也没什么东西，装了半汽车，向逃跑一样就岀了弄口，汽车没走多远，‘嘎’的一下就站住了，前面站着几个半大的孩子，挡住了去路，一个个脸上挂满伤心和无奈，瞬间焦急和留恋就被表现的淋漓尽致。顺子在车上一愣，犹豫一下，激动的心情由然而生，慢步的泪水?破眼帘，换成跑步奔岀。顺子冲下汽车，和拥过来的孩子们抱在一起，泪水和感情交织在一起，多少心里话要说，且总是换成泪水，只是手握的更紧了。
还是小五含着泪水说：
‘顺哥等一会，我给你买了纸笔，到那好给我们寄信来。’真诚还漂浮着小五那沉重的泪水。
‘一定等我们。’不知道是谁带着哭声喊道。
顺子是五味杂陈，怕朋友们来送，一个是怕朋友们破费。一个是感情深，别离难。难免伤心痛苦，小华遇事有分寸，小五和自己感情太深了，好几天他都会缓不过来呀。
朋友们陆续的回来了，有的送的笔记本，有的送了条毛巾，有的送的是钢笔，小华送了一件背心，小五送了几打信纸和一打信封，还有两只钢笔。
顺子含泪收下了这些最真贵的心意，向朋友们道别，上了车，车辆慢慢起动了，朋友们追着车和顺子家人再见 。
泪水摸糊了顺子的双眼。
挥手是告别
挥手是期盼
五指中友谊情比泰山
挥手是祝福
挥手是惦念
五指中挥洒过英姿少年
挥手是想往
挥手是再见
五指中宣誓我们会团圆
1. 至诚的心作彩卷 化作 一幅绵延深情的绢恋
永远映照发小那挥之不去的笑脸
（ 十 ）
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开始了。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小华初一了，也在下乡的范围，是老三界。
顺子家下乡的地方，距离北票一百多公里，村庄叫‘野马河’村，顺子一家在村里生活的挺好，因为他们的老队长好。顺子家刚搬来前，老队长就找人把房子院子收拾好了，顺子家刚搬来，老队长第一时间就来探望，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啊，吃水的井在哪，烧柴去那里。
前些年，因为队里文化低，没技术，队里仅有的一台5零拖拉机，一台收割机坏了，都要去县里农机站请人来修，不但破费，还眈误农活。老队长找这样的人材，机会来了，他了解到顺子爷爷是老知识分子，被打成‘右’派，顺子爸爸妈妈是技术工人，顺子也是一个小知识分子。
‘太好了’。情不自禁的拍着手哼哼唱起了萧何月下赶韩信。又自言自语的：‘毛主席都说［古为今用，洋为中用。］只要他们为队里服务，他们就是好人，就是我们的上宾，关心爱护他们就理所当然喽’。
因为这事，他一次次往公社打电话，请求把这户人家按排进他们队。又亲自跑了两趟，公社虽然答应了，人没到家总不踏实。
一家人来了，他也放心了。
顺子家按排好后，就去队里请缨。老队长让休息休息，熟悉一下环境。
中午吃饭了，一家人分开半天回到家里，一个个喜盈盈的，向遇到了好事情。
‘我以为咱们来到一个陌生的村子，会受歧视，错了。’顺子爷爷真诚的快刀斩乱麻的总结。
顺子爸更高兴：‘我们俩个人一进了停放机械的大院，驾驶员就迎了出来，只管我俩叫师傅，我虽然是修机械的， 但是沒有修过跑的，在说了，我们修的是电动机带动的机械。他们这是柴油发动机带动的机械’。
‘离开电动机，离开柴油发动机，它们还不是一样，熟悉熟悉都会了。还是老教师，分解开讲，问题就一目了然。
应该顺子讲述见闻了。顺子看看爷爷，又看看爸爸妈妈，不好意思的：
‘我去的是“青年突击队”，他们正在修水渠，都是年青的姑娘和小伙子，下午我还去 ’。
‘哦，咱们还都挺对口。’爷爷高兴了。‘只要咱们有事情做就好就好。’
‘我俩也有大显身手的去处了。’顺子爸喜悦的说。顺子爸是六级钳工，妈妈是车工。。
三年后。顺子做了大队的农林技术员。
这三年。顺子已经磨炼成一个真正的农把式，农村的活计样样精通。快二十岁的小伙子了，是农村搞对像的年龄，顺子还没有考虑自己的事情，一心把火热的激情都投入到自己喜欢的农业载培、架接、管理等方面，改善着农村的环境和生活。
顺子一家得到了农民的认可，得到了农民的赞誉。主要的是他们一家人做的好，谦恭、和气、助人为乐、勤劳团结。
老村长好，他处处想到的是农民的生活，怎么样提高和改善农民的生活，这才是农民的需要和追求。
老队长领导的好，顺子家做的也好。这叫两好加一起“好上加好”。
这几年。顺子回家乡冠山几次，每次回去都很难按时间往回走，延误也就成了正常。小华下乡在青年点是点长，工作忙，顺子有两次都没有见到。
时间过的真快呀，转眼七五年了。
小华在农村干的好，被抽回城里，因为他好学习，认钻研，很快在厂里就成了业务主管，现在是技术股股长。
小五比顺子小三岁，从农村回来了，刚刚参加工作。小伙伴们现在都成了‘四化’建设的生力军。
国家正在搞‘四个现代化’建设。
四月初，县里为了搞好本县的‘四化’，办了各种为提高‘农业现代化’的技能培训班。顺子理所当然的就是被陪训人员，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住在县招待所一个月的培训开始了。
标致的顺子，一．八二米，头发有点自来卷，浓眉大眼。培训班里他坐最后一排，是个及其用工的学生，不明白的问题，不耻下问的向同学请教，在难的问题也要当天解开。从不等明天或积压问题，这已经成了他的一惯作风。
风快的培训就要结束了。
他去了百货商场，给爷爷买件衣服，在柜台上选衣服的时候，无意中他看到，一个半大的孩子，在掏一个女人的包，马上就要掏出来，商场里人多，又隔着几个人，他只有大声喊：
‘小偸’。
钱包掏出来了，掉在地上，小偷钻进人群跑了。那个女人捡起掉在地上的钱包，看大家都在看那个男人，知道了是他必勉的丢钱包。她走过去，一看认识，是同住招待所里的人，因为顺子长的太男人了，连招待所里的服务员都愿意找他撘话说，何况自己了。赶紧向他：
‘谢谢你！’
‘不用谢，应该的。’顺子还没来得急看她一眼，只顾的看着手里提着的衣服不知问谁：
‘七十岁的老爷爷穿这颜色好看吗？
女人看了看售货员，赶紧答道：
‘好看。’
听到回答，顺子才看了一眼，嗯，认识，同住招待所的女孩，中等个头，像貌挺俊俏。顺子说了声：
‘谢谢！’没有交流，交了款就走了。
五月末的一天傍晚，顺子爸妈陪着爷爷去溜弯，顺子坐在院子里看书。此时进来一位姑娘，敲了一下敞开的门问：
‘钟老师在吗？’
顺子抬起头，一愣，这不是差点丢钱包的那人吗，他站起身来：
‘找我爷爷吗？’他和蔼的问。
‘ 钟老师是你爷爷？’她得着机会仔细的端详面前的美男子。心思，第一眼看到钟老师时，就感觉到他穿的那件衣服面熟。
顺子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打破干嘎的问：‘你是……?’
‘我姓王，是学校新来的老师，有些事情我想请教钟老师。’她开门见山的自我介绍。
‘王老师请坐请坐。’说着就搬过来一个小橙。
坐下后，王老师歉意的：
‘多亏你了，要不钱包就丢了。’她真诚的表示感谢。
你来一句，我回一句，俩个人就熟了。
王老师叫‘王婷’，婷婷玉立的婷。年轻人，好学上进，陪训结束就被她大爷老队长要过来。见过钟顺后，她就经常来钟家请教钟老师教学经验，顺子爷爷有问必答倾囊相授。墙内开花墙外香，到给俩个年轻人创造了条件。
当然了，顺子爷爷，爸爸妈妈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为这件事，顺子爸爸把老队长请家来喝着酒就说了，想请老队长做媒人。老队长哈哈大笑：
‘这事包在我身上了。’老队长拍着胸脯说。老队长很喜欢顺子这样的年青人，有文化，干工作踏实，好学上进，干一行，爱一行
‘王婷父母那里……？’顺子爸考虑的对。
‘什么父母？’老队长反问。又喊到：‘我是她大爷。’
顺子爸爸以为老队长喝多了，想用权压人，才说糊话。正好王婷来了，看见老队长：
‘大爷！’叫了一声，走过去，拉着老队长的胳膊：‘大爷少喝点。’
这时顺子爸才从半迷糊的壮态中清醒过来。事情就这么无巧不成书。
三伏的天，连鱼都想沉在水底乘凉。张小华带着几个好兄弟来看顺子，顺子带着他们上大山踩山珍，野马河里去摸鱼，尽情的玩了两天，走了。当然的也认识了王婷。
自从顺子学了植树管理，村前村后果树成行，即为农民创收，又改善了村民的生活和生态环境。
（ 十一 ）
顺子的村庄在野马河的中游，村庄背后靠着大山，东面就是一条公路，连着野马河大桥，桥往下游二里地，野马河就分叉了，向南分岀去一条小野马河。
八月中旬，暴雨连天，大队的每个村庄都不同成度的受到灾害。由其是从大队区域穿过的野马河，跑出来搔挠人们的生活。这不是，它又借着连天的雨水，野性难改的日夜狂奔不止。
为了村民的正常生活，大队安排各村严防自己的堤段。
野马河村相对的防守要难些，大堤距离長，有一条公路大桥，还有河流叉口。村里把青年劳动力都安排在桥梁和叉口之间的大堤上，这里是重点防护的地点。堤坝上支了顶帐篷，有人员日夜巡视。
下午四点多钟， 雨刚停，顺子就从堤坝上向帐蓬赶过来，他是晚班，来的早。
此时，迎面堤坝上开过来一辆5零拖拉机，是往大坝上拉沙袋的，停在大坝上驾驶员就下来了，大坝的半腰坡上正有几个人在打桩固堤。
突然，车一歪向坡下滑去，几天的雨水冲刷，堤坝的边缘有些松散，车拉的又重。驾驶员赶紧跑过去，根本无法控制车辆，在这危急关头，突然车右侧多了一个人，在用力的抗着车体，使下滑的车辆改变方向，车辆擦着打桩的人，‘轰’的一声，拖拉机机头扎在水里，车箱载着沙袋扣在堤披上。摔出去的驾驶员爬起来，叫了一声：
‘钟顺’。他向四下看，声音加高的喊：‘钟顺，钟顺。’
几个被吓愣怔的打桩人，听到叫声才醒过劲来，看了翻扣的车下，堤坝。
‘别看了，钟顺掉河里了。’一个看见了的打桩人，带着哭呛喊。钟顺被河水冲走的消息，很快的就传遍村里，人们自发冒着大雨，打着手电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向下游找去。老队长在电话里，把经过向公社领导作了汇报，并请求县里，向全县野马河流域巡找钟顺。
焦急的夜过去，豪无音讯。顺子的爷爷病倒了，顺子的妈妈病倒了，只有顺子的爸爸硬撑着，王婷即焦急又悲伤，过来过去的分担着钟家人的痛苦。
二天后，小野马河流域的一个村子来了电话，让家人前去证实。
确实的消息像闷棍一样砸在老队长的心上。多好的一个年轻人啊！他强硬仓桑的脸上布满阴云，他走了，悲伤的何只是我一个人啊，全大队的人都会悲伤，早点入土吧，入土为安。老队长和顺子爸商量后，决定土葬在顺子牺牲的大桥头的山坡上。申报县里，钟顺为烈士。
风停了，雨住了。
王婷老师来到钟顺家，想找点钟顺的物件留做纪念，她含着眼泪翻看钟顺的日纪本，无意中，看到了张小华的名子，钟顺还有好朋友不知道。
‘叮铃……’，技术股的电话铃响了。
‘张股长，你的电话’。谁喊了一声。
小华接起电话:
‘你好？’礼貌的问候又自我介绍的：‘我是张小华。对方哽咽，静了一会。
‘我是王婷。’
‘你和顺子都好吧？’
‘呜呜……’。
对方哭岀来声音。顺子欺负她了，小华疑虑的猜想。
‘钟顺救人去逝了。’大哭的声音传来。
‘什么？什么？’小华震惊，又不相信。
‘钟顺救人被洪水冲走了。’
显然对方在极端的痛苦中说的话，‘明天是头期。’
小华的话筒‘吧’的一声掉在桌子上，双手扶着桌面，好一会才有知觉，清醒了一会，他告了二天假。
九点来钟，小华他们赶到野马河桥头的时候，山坡上有不少人。借问了一下，知道是钟顺的墓地。他们五个上了山坡，王婷迎了上来，眼睛红肿着。
‘钟顺走了。’声音颤抖的指着顺子的墓。
小五此时奔上前，爬在顺子哥的坟墓上，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叫：
‘顺子哥！顺子哥！顺子哥一一！’就大哭起来，小华、二德、明子、小三站在顺子墓前默默的落泪，顺子小时候的音
容笑貌一幕幕在眼前走过，不是昨天，就在眼前。
王婷哽咽着对钟顺的五个好朋友：
‘报批钟顺烈士的报告没批，说他是‘右’派的后代。’
小华悲伤的脸，瞬间变的忿怒，举起右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钟顺的墓碑上。
小五呼的站起来，泪还在奔。指着顺子哥的墓：
‘我顺子哥不是英雄谁是英雄?！我顺子哥不是烈士谁是烈士?！’说着说着又止不住泪水流下来，举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又看了看站在周围来送顺子哥的朋友们，用力的擦一下眼泪。大声的：
‘钟顺哥是英雄一一！’顺子哥英勇的一幕展现在小五的脑海中：
六五年的夏天，我想去密洞，挺晚挺晚了，还要下雨，到了洞口，因为走的急，脚下被绊了一下，这一下差一点要了我的命，我‘啊’一声，心想完了，就向岩壁下栽去，该我不死。
突然，一只手拉住我的脚捥，拼命的把我从阎王爷的门口里拉岀来。
小五哽咽哽咽回忆：
谁没看过顺子哥大腿肚子上的那块大伤疤。顺子哥不让我说啊！
小华含着泪打断小五的回想，用手掌擦着墓碑：‘我的好兄弟，你放心的走吧，你的父母就是我们的父母，我们一定好好孝敬父母！
返程了，车上没有人说话，只有泪痕挂在脸旁，山远了，回忆近了……
车里响起了钟顺的“野马河之歌”
你野蛮的推平山川
说是霸王犀利的宝剑
掀起楚汉相争的波澜
你包容着春天岸边的绿柳
说是李白俊美的诗篇
闯进唐皇壮严的宫殿
你奏响最美的乐曲
一会让大河高歌白浪涛天
一会让优扬的华尔兹舞曲平缓
你是一匹奔腾的骏马
风驰电掣的穿越五百年
愿你开拓时携手我的伙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