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究人儿——一点八
“喂!把袋子存起来!”我的耳际掠过一个男声。
大约过了一刻钟,那声音又出现了:“把袋子给我!”
我下意识地向四周望了望,我的眼前立着两条着深蓝色裤子的长腿,顺着长腿向上是一张消瘦严肃的面孔和一双严肃的眼睛,那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我的脸。
“您在和我讲话吗?”我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拎个袋子参加开幕式,哪像副秘书长?——像购物!”
“多谢提醒!”我笑了,随即把袋子存了起来。
广场上,队伍已经站成了整整齐齐的长龙,开幕式还没有进行,那个声音竟又在我的身后出现了:“要把头发扎起来!你以为自己很漂亮,那是在镜子里,你看到的是平面的自己,旁观者看你是立体的,你的头顶是秃的!”
我回了一下头,确定他又在“教训”我,我的脸“刷”地红了,慌乱地破坏了早上我精心打理的发型,把头发一把抓了起来。
站在这个队伍里,我才知道,他原来是一位艺术家,后来我称他为“一点八”。
我找了个发卡把头发束住了,调皮却自嘲地问他:“这样行了吧?”
“这样就好了嘛!好看!至少年轻十岁!”说着,他用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两下我的头发。
我的脸更红了:“还有什么不足之处请指教!”
他把双手背到身后,严肃地说:“在这里弄不好,哪天去你家弄吧!”
我吃了一惊,马上把这句“过份”的话处理成了文艺圈内淡如白水的玩笑——弯了一下腰,曲了一下右臂:“欢迎光临。”接着冲他很江湖地抱了一下拳:“多谢赐教!”也来参加开幕式的文教卫生系统的“邻居”们笑了起来,我们也笑了起来。
“你的衣服穿得也不好!本来挺有气质!这件衣服降低了你的品味!”我苦笑一下,解开扣子,闪了个模特造型,大家又笑了起来……
开幕式过后,秋风更猛了,秋风让长发蒙住了我的脸,我独自到广场的一角翘首寻找两位来看望我的阿姨,两位刚刚在一起开怀大笑的“邻居”快步走下了石阶,边走边回头微笑:“走啊!和我们一块喝点去吧!”
“不了,谢谢!”我恢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