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 本人是很少出行的,虽也曾梦想着走出这闭塞的山沟,看看外边的世界,无奈,一是无钱,二是无事,三是无时。所以就有些许愚钝呆笨,但也怪不得谁去,时也,命也使然。近日因公去了趟省城,“哇噻”，变化真是太大太大了,新乐古人像是拨尽了通身的毛发,演化了熙熙攘攘的后人,钢铁水坭堆砌的建筑物碓石般耸立在人群之中,魔方样的“五爱”市场,像迷宫令人难分南北,太原街几千元的眼镜,几万元的手表令人工嘬舌,酒楼、宾馆、商厦、官府极尽豪华之能事,实难想象,张匪作霖冤魂游临奉天有何惭愧汗颜之感慨？高土皇岗兄又有何感言？第一次去省城那还是在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初,或许是1982,或是1983年,为买一台国产的”飞燕”牌轻骑摩托车,乘乡办企业的大解放一路烟尘,一路颠波而去,第一次出运门,第一次对大城市的感受,就是一个字，城市那叫一个”大”,楼房那叫一个“高”,人群那叫一个“多”,大大小小的烟囱吐着浓雾,分不清那噪声从哪里传来,让你几乎听不见自己说的话,第一次吃了”马家烧麦”，第一次住了10元钱一夜的旅馆,(县城的站前旅社只有2元一宿)第一次进了”联营”,第一次买了自己的摩托车,(669元)。再去省城是2000年吧!是为单位考察一个项目,到处是拆除旧楼的残骸,到处是新建高楼的工地,第一次吃了肯德基,第一次住了辽宁宾馆。第一次登上了云端的报馆大楼(17层还是27层记不清了)后来有一次经过省城,第一次看到了飞机,第一次座上了飞机,第一次在机场买了一本《老子》，勿勿而过，没有什么印象。前年吧，或许是去年，又去了趟省城，为单位申报一个项目，入驻了一家“×城”宾馆，午夜时分，温柔的电话铃声响起，第一次听到如此温柔的女中音：“先生,您需要特殊服务吗?”勿勿放下电话,连个屁也没敢放，像是已然偷了别人的女人样,心跳脸红。这次又入住了那家×城宾馆,忙定公事已是灯火阑珊,虽然是腰酸腿痛,但还是要喂肚子,同行3人寻了家湘菜馆,吃了点浏阳酸菜、土鸡浓汤、洞庭飞饼,喝了点湘江大曲,已是悠乎乎昏昏然了，迎着满城霓虹、凌烈寒风，迈着麻花碎步，蹒跚步行回“府”,恰到宾馆门外路边,一道长墙横过, 墙边有垂柳点缀，柳边有路灯幽蓝,路边旁,长墙角,柳阴下,影影卓卓有女人显现,三三两两,并不相聚，疏密无序，又保持着距离,或亭亭玉立，或独倚长墙，或半掩柳丝,或长靴短裙,或红帽白裘, 或徘徊漫步,或蓝巾半遮面,夜幕下,乱光前,看不清娇媚或是丑陋，白脸还是红脸,分不清是少女还是徐娘,虽是形态各异衣装不同,但有一个共性,大多都用芊芊玉手夹着长支的卷烟,有一打没一打地吸着,莹莹烟火映出了那等待和渴望的神情,散发著淡淡的薄荷气味,且混杂着不知什么牌子的香水味,还有几个同男人在交谈,免不了又有几许酒臭参杂其中。初时,想是她们在等待约会情人或是朋友,或是接晚自习的孩子,正疑虑间,同行者捅了我一拳，我望着他，看不见他的眼神，猛然间，我想起了夜巴黎的茶花女，上个世纪30年代上海滩歌老会的招待女郎，流落南洋的阿奇婆，宋时金陵的秦淮河,清时北京的八大胡同,欧美的红灯区。返回时走的是新开通的“京四”高速,初冬的原野空旷辽阔,霜后的枯叶,不知让风收拾到了何处。我睁着眼睛睡着了。 乐地山人2008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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