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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6/16 16: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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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碎痕（七） ——焚书毁画 我在这里记下文革时期的一些事情，尽管涉及面很小，不及那时所有事情的万分之一，而且都是一些零零碎碎，没有什么完整的人和事，其所以记下来并不是念念不忘要揭那时的伤疤，只是为了记住、提醒，或者说是为了唤起当年一些参与者的良知而已。 1966年8、9月间，“破四旧”运动在全国如火如荼展开，所有带封、资、修的文物古迹已严重损毁，有些地方已破坏无遗。只有保存在民间的私人图书字画还完好无损。不久，红卫兵采取了抄家行动，那些藏在民间的东西也就成了重点搜查的目标。开始是牛、鬼、蛇、神的家庭首当其冲，接着便是从派出所、居委会那儿搞来的居民资料而确定的对象，最后抄家就有了很大的随意性，不需要任何理由和证据，红卫兵怀疑哪家抄哪家，想抄哪家抄哪家。 民主同盟副主席章伯钧，建国初期任国务院交通部长，被划右派，他的官帽子大，都叫他大右派。他一生只喜欢书籍，别无所好，一生就爱买书藏书和读书，常常戏称自己是条“书虫”，曾经几次对亲友们说过，那些书在他死后要全部捐给国家。文革之前，他的藏书总数已逾万册。他家的住房也很大，附近一所中学征用他家作红卫兵总部，他的所有藏书便成了红卫兵头头们顺手牵羊的对象，后来，除少数珍贵书籍被北京图书馆收去之外，其他的藏书全被送到造纸厂打成了纸浆。 爱国民主人士梁漱溟先生是一位国学大师，他也同样遭到红卫兵抄家的厄运。后来他回忆这件事情时，心情十分沉重地说：红卫兵在他家里撕字画，砸古玩，一面撕一面砸还骂是‘封建主义的玩意儿，留着干啥？’最后红卫兵的头头发出了指令，把他曾祖、祖父和他父亲在清朝三代为官购置的书籍和字画，还有他自己保存的……统统堆到院子里付之一炬，他们还围着火堆呼口号，喊得震天响，而他却被红卫兵堵在小房里，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有泪不敢流，一声不吭忍耐着，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痛。 著名作家沈从文在中国历史博物馆工作，他的书籍都放在那里，以为红卫兵进不去，可以侥幸保存下来。没有多久，造反派带几个人走了进去，指着他工作室里的几架书籍说：“我们来帮你消消毒，把这些封、资、修的东西都烧掉，你捨不捨得？”沈从文无可奈何地回答：“没有什么捨不得，要烧就烧吧。”其实，答不答应都是烧定了，于是，他的几书架珍贵书籍都搬到外面的空坪里，一把火全部化成了灰烬。 烧书污染空气，送到造纸厂打成纸浆才是最好的办法。明清以来江浙一带多才子，读书空气浓厚，民间流传一句话：“一家三代不读书，等于养了一窝猪"。明清两代五百多年，那儿文人会萃，著名书画家大部分出自那里，还有许多作家、诗人也是从那块土地上走出来的，留存下来的古籍也就特别多。仅宁波地区被打成纸浆的明清版的线装古书就有八十吨！
藏书比较多的人家，所有的书籍被全部抄没，没有被抄的人家，也怕因书惹锅而自行处理了。
书籍烧了或是打成了纸浆，字画的命运又会如何？复巢之下岂有完卵！字画自然难逃劫难。 字画裱褙专家洪秋声老人，人称古字画的‘神医’，有起死回生之术，装裱过无数绝世佳作，如宋徽宗的山水、苏东坡的竹子、明朝文征明和唐伯虎的画。几十年间，经他抢救的数百件古代字画，大多属国家一级收藏品。他自己费尽心血收藏的名字画，抄家时都成了主要目标，全部干净地被红卫兵搜出，付之一炬。事后，洪老先生无限伤心地含着眼泪对人说道：“一百多斤字画，烧了好长的时啊！” 中央文史馆副馆长沈尹默是一位名满天下的上海书法家，那时已是八十四岁的高龄，老人担心自己费尽毕生心血收藏的字画和自己的作品会累及家人，不得不横下心来，待家人走后，他一边老泪纵横，一边将自己的作品，还有明、清大书法家的真迹一一撕成了碎片，他不敢烧掉，怕燃烧纸片的火光和烟味被人发现，惹来红卫兵抄家之祸，只好放在洗脚盆里泡成纸浆，再捏成纸团，放进菜篮，让儿子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带出家门，倒进苏州河里，一了百了。 有个在上海居住的画家林风眠被抄了家，大部分个人作品和收藏字画都被搜查出来烧掉了。那时抄家已经没有了规矩，只有随意性，有的家庭反复被抄，当地的红卫兵抄过还有外地的红卫兵来抄，抄家次数多的高达八次。在风声鹤唳中，他万般无奈，只好将红卫兵没有搜查出来的几件作品浸入浴缸，化成纸浆，放进马桶，冲入粪池，以绝再次被抄之祸。 南京有个著名的书法家林散之，他一生珍藏的字画以及自己所有的作品全部被红卫兵毁之一炬，连人也被扫地出门，赶回安徽老家，参加劳动改造，他是被抄家的书画家队伍中算得上最彻底的一人。
红卫兵破坏壁画，勿近弗远，不管是在都市里，还是离开都市很远的地方，他们都不会放过。四川什邡县建于唐代的慧剑寺，寺内有宋代画像和明代高手画的五百罗汉像，在八月风暴中，那些珍贵的古代壁画均被泥浆涂抹而彻底毁掉了。
新疆吐鲁番的火焰山，有个千佛洞，洞内壁画是珍贵的艺术品。二十世纪初，俄、英、德等国贪婪的商人曾盗割洞内一部分壁画，卖到西方，他们的强盗行为，重在一个“钱”字，那些壁画流失到国外，是中国文化的重大损失，但毕竟还珍藏在博物馆里，只是改变了它的主人，并未毁掉。红卫兵“破四旧”却重在一个“破”字，他们将一些上千年的摹崖石雕佛像用铁锤砸成了缺胳膊少腿，用凿子凿掉眼睛鼻子成了“丑八怪”，再也无法复原；对壁画的破坏则更容易，不用挥锤使凿，出大力流大汗，他们对千佛洞内被外国人盗割后剩下的壁画用黄泥水涂抹得一塌糊涂，存心让那些珍贵的壁画彻底成为了废物。 后来，一些爱国人士看到这种破坏国宝的状况，无不痛心疾首，有人愤愤说道：“过去帝国主义劫夺中国的文物，我们谁不痛心疾首？还想着有朝一日全部收回来。现在倒好，全部毁没了，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天，与其让那些不肖子孙破毁掉，倒不如让外国人保存起来，总比没有好，还能把这些千年国宝留在人世间。”这当然是说的一句气话，当不得真啊。
编者按：听说有的人在为所谓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喊冤叫屈呢！请看看这些史实吧！！ 不过，有人可能说，这不是真实的！也会有人说，那些都是牛鬼蛇神！也有人会采取不承认主义的态度。更有人会坚持说：“我无怨无悔！” 呵呵，就像日本法西斯一样从不反思！
可是，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民主的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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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失塞翁马；成败孺子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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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原文由 静静的凌河 发表于 2012-6-17 7:56:53 :
一个时代一个悲哀啊！ 谢凌河老师的关注！ 是的 “文革”——系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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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悲剧。中国人要学会反省，不要忘了文革，那是现代中国历史上令人痛心疾首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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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是高雅的精神享受，尤喜美文、游记和诗词。爱好在方框里填字，潇洒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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