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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10/7 19:55:51
- 来自：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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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果果是条狗》中，那只装腔作势的狗，果果，几天前，染疫死掉了。
从尘世的角度，看一个卑微的人，一条普通的狗，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他们的聚散或悲喜，拥有抑或失去，转瞬间即被湮灭在万丈红尘中，无声无息，无影无踪。但如果换作他们各自生命的视角，情况就完全不同：我视他为最可信任的朋友，他则视我为生命的全部！冥冥际遇间的缘份和深情，别人，又怎能明白？
还能在打扫房间的时候，在某一个角落，找到几根调皮的绒毛。泛白的颜色，一看就是果果的。虽然他已经走了，留下的东西却总是不经意出现，让人想起曾经的时光——荒诞可笑，又充满温情，徒增几分伤感。
面对过往，无情的记忆总是越来越浅淡。我知道，他只是与我在生命的某个转角处相遇，共有一段时光的精灵，既然注定会淡忘，不如现在就把他它定格成文字，让他在意象中，永远快乐奔跑，如影随行。
年初，隆冬时分。偶然途经宠物市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见它和其它四五条“串儿”到说不清楚血统的幼犬挤在一起。黑眼黑唇，夹着印堂和鼻翼间的一抹纯白，似京剧花脸的滑稽扮相。发现有人伫足，狗儿们开始往狗群里挤，他却迎着我的目光，像一只电力不足的毛绒玩具，蹒跚而至。忍不住伸手抚摸，却与它粉红色的小舌头不期而遇，一下，两下……又暖又痒，从指尖直到心里。看得出他很冷，很饿，很喜欢我。抱起他，解开衣扣，放在怀里，未曾有丝毫犹豫。
譬如请来了一个强盗，一段类如入室抢劫式的麻烦开始了。
比如，给它精心安排好的狗窝不睡，非要跟你到床头的地毯，才会停止尖利的吵闹。比如，方便不去卫生门，而是要在各个房间的各个角落做下记号。比如，只要能够到的家什物件，都要低吼着咬啮、撕扯，不破坏掉，不肯罢休。比如，只要看到袜子、内裤之类的东西，就会扮演飞车党，大肆抢夺。比如，不管你拉下脸，跟他说什么，他一律视为是在玩笑，咬着你的裤角，最终拉你入伙。比如，你想加固一下花架，拿锤子时，钉子已被叼走，刚抢回来，钳子又不见去向……不停地掉毛儿，一尘不染的家，被它弄得一地杂碎。
有段时间，很想送人。特别想送时没人要，有人愿要时又舍不得送，像从小带大的孩子，担心在别人家会受苦。
他兀自淘着，全然不管人的烦恼。就在绝望即将达极限之时，果果却突然长大了。
他开始乖乖地去卫生间方便，完事时只要看我们在场，都得意洋洋一下。自从在卧室捣乱，弄倒了衣架，被惩戒过之后，他就不再进卧室，想找我玩的时候，就在门前摇尾巴。不再以扮演暴徒的角色为乐，只是偶尔咬咬拖鞋，如好言相劝，他还会原物奉还。对我愈发依赖，一夜不见，性感的小屁股就快节奏地摇摆，带动那条硬翘翘着小尾巴。他喜欢伴我散步，远足，不管多远，多黑，多险，只要你在，都一往无前。出了家门就不想回家，非得等他玩够了，才会心满意足地等在楼门前等我。他开始喜欢同类，特别是异性，曾与一只狗妞，当众寻欢，被我撞到，贞操哗啦啦碎了一地。
一日接电话急于出门，果果却还在小区里和我躲猫猫，捉他不到，无奈驱车离开，后视镜中，果果惊惶失措地追出了小区很远，转眼消失在车流人海中。果果被我弄丢了。
两天后的晚上，朋友来访，起身相送时，朋友坚持让我留步，随口说：走吧，也许会遇到果果。刚到楼门，一条熟悉的小身影就热烈的扑将过来，真是果果！天知道这两天两夜，他去了哪里，又是如何穿越车流人海，找到回家的路。忘了跟朋友寒喧，只顾得跟脏兮兮的果果搂抱在一起，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朋友。
放任果果，有点像对宠坏了的孩子，他不喜欢被锁在家里，于是就任他去过终日阳光，青草，伙伴的快活日子。他不喜欢狗链的牵绊，于是从不给他套上那枷锁，有一次差一点就酿成了惨祸：我们人行道上逆行散步，一辆摩托车从路边小区冲出，拦腰从它身上碾过。毕竟是我们走路不小心，摆手让骑车人走，抱起受伤的果果。问过医生，这种内伤除非手术，否则也只能听天由命。果果很强大，隔天开始进食，翌日，一如从前。说与朋友，都称奇迹。
然而，这个世界没有奇迹，真正的灾难还是避之不及。这天下班，果果没象往常一样冲向我，带着他“哈哈哈”的喘息，让我抚摸他的头，也没有不声不响突然把爪子捣在我的小腿上，然后迅速逃跑，跟我玩躲猫猫。他沉重地跟着我上楼，径直进了卧室，伏在他小时候就喜欢睡的地毯上面，用充满委曲的眼睛看着我，并于晚上开始呕吐。网询，说狗狗伤食，极正常的事情，没有在意。第二天情况严重了，不吃不喝，开始拉血，明显地消瘦下来。带它去看宠物医生，只是翻看了一下眼睛和嘴巴：抱回去吧，别传染给其它的狗。
求助朋友，得到的建议更加无情：就地埋掉。怎么忍心？求助网络，答：只要挺过六天，顽疾就会不治而愈。现在要做的，就是鼓励他战胜病魔，“跟它说话，它听得懂的！”
如是照办，但很快就知道，真的不行了。他开始频繁地拉血，每每挣扎着跑到卫生间，嗅着莫名的腥臭，用充满歉意的目光看我。抱起已经坚持四天，消瘦得已经有些飘忽的他，突然决定给他洗个澡，让他干净地走！
他象以往一样乖，只是不能坚持站着洗完，先是半蹲，然后完全匍伏在地面上。我用花洒淋水，用浴液清洁，最后用风筒烘干......他就一直这样静静地看着我，偶尔无力地在嗓子中间，挤出一丝声音。我不知道，它想表达的，是对这最后洗浴的感激，还是不能继续相守的遗憾。
人狗相对。我说：世界之大，人多狗众，上苍安排，你我相伴，此番别过，果果，你会永远记得我们间的缘份吗？
似乎这才是他真正听懂了的话，果果突然艰难站立起来，象我们初次相遇时一样，蹒跚靠近，伸舌在我的手指间舔了一下，终于不支，伏倒在我的脚面上。阳光很好，果果咪起了眼睛，这是他此生看到的最后一缕阳光，里面似有他空蒙的来生......
我的朋友，果果死了。葬在我们曾一同去过的山坡，日夕只与清风明月相伴。
一度纠结于这样一个问题，果果，他幸福吗？答案，是的。因为爱他，因为自由，他才更喜欢这个世界。他爱过邻居的小母狗，他认得偌大小区周围的所有道路，走过视野可及所有山坡、树林和草地，我甚至带着他参加过博客圈朋友的长途徒步，大家都喜欢他。本准备也带他骑行西藏，挑战那只“最有理想的狗”的，可惜......
一直良心不安的，是曾经写文章骂他这件事。可是，我形似骂狗，实则骂人，做人无奈，却把愤怒强加给你，果果，你能原谅我吗？
让我难过的，似乎不止是他的离去，而是我早已习惯的依赖中，突然少了一个。这个自私的说法不知他能否接受。他如有知，是不是会经常会想起我们于城市一隅的那个蜗居，在那里我们曾共有过的快乐时光？会不会也在期待，如有来生，我们会在生命的某个转角处相遇、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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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果果，是在果果病重的时候，楼主夫妇怀抱果果四处求医，在被告知没有希望时，他们却不肯放弃。
人的情感是件很可怕的事，果果虽是只小狗，短暂的生命中却得到了主人的百般呵护，想它会安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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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流着眼泪看完这篇文章的，同事笑我傻，说还从来没见过谁因为看了一篇文章而流了那么多的眼泪。其实，我为什么流泪，我自己知道，或许也只有我自己才会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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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初透花心动，唯有相知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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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天生眼窝子浅，我也是流泪看完的，我发誓我不养宠物，我怕我的眼泪流干，楼主咱们一起怀念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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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你写的果果的悲壮，想起几年前曾经伴我采过蘑菇的丽丽跟果果长的蛮像啊！ 想起它的不幸病逝，心中油然涌动一丝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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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复杂的感情动物，男人也不例外，相对于女人，如果动了情，更真切，一起来怀念你的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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