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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黄荷与管材

  • 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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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3/7/25 17:2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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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荷和管财(民间故事)

                                        

 

——故事有些荒诞

        

 

十八岁的管材是黄员外家的长工。

 

管材的父亲是一位戏曲作家,精通音律。管材一懂事,父亲就教授他诗歌辞赋和音律,希望儿子能继承自己的衣钵。在管材十五岁那年,父亲得病去世了。管材本来可以去做演员,也可聊以糊口养家。但是他的作为穷秀才的舅舅坚决反对外甥去做演员,因为那是下九流的营生,被人瞧不起的。管材的母亲也站在弟弟一边。管材无奈,便到黄老员外家作了长工。

 

黄员外家的长工都“业有专攻”,管材只管碾米,每天使用两头驴轮换着拉动着那个硕大石碾绕着碾盘转圈。管材自己劳苦寂寞却怜悯驴的辛苦劳累,常常偷偷地把高粱玉米甚至谷子喂给驴吃,也常常偷偷地让驴歇一会儿。黄员外是一个细心的人,对什么事儿都明察秋毫,但黄员外又是一个相当明理宽厚的人,只要长工们没做出超出他忍耐限度的事儿,他一般不会去责备,也不去制止。况且两头驴是他家的财产,管材照顾驴他有什么不高兴的。黄员外家田连阡陌,不吝惜那一点儿粮食。

 

一个人陪着两头驴终日终月终年在碾坊里劳作,免不了孤独寂寞。管材有办法排遣寂寞,他有一副嘹亮的嗓子,他用歌声来打发寂寞的时光。管材会唱很多歌曲,都是些好听的民歌。他还把名诗名词谱上曲调来唱。黄员外家的女眷们很愿意听管材唱歌,虽然没有人去赞美去鼓励,但如果管财哪天嗓子不舒服了没有唱歌,她们也会觉得很不舒服。就是黄老员外听见了管材的歌声有时也会眯着眼睛听上一会儿,然后轻轻地点一点头走开。

 

碾坊和黄老员外家内眷的住处隔着一条高墙,有一个便门相通,但经常锁着。

 

黄老员外有一个十六岁的孙女黄荷,小时候随着家里的男孩子们一起读过书,还跟先生学会了弹琴。黄荷小姐天资敏慧,书读得好,琴也弹得好,用一句因为说得多了而感到庸俗的话说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该邑有名的才女。黄荷的父亲母亲的相貌都出类拔萃,黄河小姐集中了他们的优秀基因,容貌非常出众。从十五岁起,就有许多年轻的富家公子慕名求婚,媒婆的小脚几乎踢破了黄家的门槛。美女加才女,心性自然高傲,黄荷小姐立意要找一个风流倜傥博学多才的人与自己成为神仙眷属相伴终生,那些粗蠢人物她一个也看不上。

 

有一天,黄荷小姐不经意间听到了管材在唱歌,立刻就被吸引住了。那日,管材唱的是自己谱曲的李之仪的《卜算子》:

 

我住长江头,

 

君主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

 

共饮一江水…..

 

歌声婉转浑厚深沉,无论是曲调和歌声都将浓浓的相思之意渲染得淋漓尽致。黄荷小姐听得心驰神往。回房后,就把曲调弹了出来,一边弹一边被感染得落泪。管材也听到了细微的琴声,他凝神听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弹琴的人在哭啊!”自己也流下泪来。

 

从那以后,两个人互相注意起来。黄荷小姐的琴声一响,管材便和着琴音哼唱,有时不由自主地就引吭高歌起来。管材的歌声一起,黄荷小姐便操琴为之伴奏。琴声歌声相得益彰,混同天籁。黄荷小姐很想见一见唱歌的人,但碍于身份,她也只是想一想而已。古代的大家闺秀绝不是像一些小说写的那样随便和哪个男人相见的。管材知道弹琴的人是东家的小姐,想都不去想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但是,细心到黄老员外注意到了孙女和长工的事情。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于是当管材像往常一样喂驴高粱的时候,黄老员外突然一步迈进碾坊,说:

 

“你就这样祸害我呀!去算算工钱,你走吧。”

 

管材离开了黄老员外家。回到家中的管材郁郁寡欢,他的耳边整日缭绕着的就是黄荷小姐的琴声。他整日痴痴呆呆的,后来就病了。他的母亲他的舅舅到处请医延药,也没能治愈他的病。管材死了。可是奇怪的是,管材的心脏却不停止跳动,而且面色如生。管材的母亲和舅舅拿不准他是活着还是死了,也就不敢下葬。

 

几天没有听见管材的歌声,黄荷小姐也病了。这时她才知道管材的歌声对自己多么重要。黄员外家请来无数的名医为黄荷小姐治病,黄荷小姐的病情越来越重。最后黄荷小姐说出了心事:

 

“听到那个人唱歌,我的病就好了。”黄老员外赶紧派人赶着马车去接管材。黄老员外非常后悔解雇了管材。这时他也知道孙女已经离不开管材了,实际是离不开管财的歌声。

 

听说祖父派人去接管材回来,黄荷小姐的病立即好了一大半。她对着镜子梳洗打扮,仿佛要去见自己的情郎。黄老太爷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一个劲地哀叹,自己的这个宝贝孙女恐怕得嫁给那个穷小子了。

 

去接管材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人没接来却带回了死讯。黄荷小姐听说管材死了,立刻面如死灰。又听说管材虽死心还在跳动立刻就明白了什么。她说:

 

“我要去祭拜管材。”

 

黄荷小姐坐着轿子来到管材家,看到了躺在棺材里的管材,泪水涟涟。有一滴两滴的泪水滴在了管材的胸衣上。黄河看见管材似乎长出了一口气,跳动着的心脏立刻不动了。脸也渐渐失去了血色。

 

黄荷不听任何人的劝阻,去附近的尼姑庵出了家。她说自己要守着知音的坟墓。

 

老百姓把两人的故事到处传说,结语总是“这真是不见管材不落泪,黄荷不到不死心啊”。久而久之,这句话就演变成为“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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