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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3/12/10 17:2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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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老林寻熊胆 （三） 田 力就这么走着，大约有四个来钟头，终于听见大狗的叫声了，一会的功夫就看见大狗奔到我的眼皮底下了，想起常贵生的话，我赶紧从挎包里拿出个大饼子，掰了一大块，扔给来迎接我的大狗，狗低下头，不再叫了，只管去肯饼子了，狗的主人也跟在后边走了过来。我急忙说明来意，那人没有说话，笑呵呵地打量着我，朝他的大狗挥了一下手，那条大狗乖乖地夹着尾巴往回家的路上走去了。我在他的带领下，又走了百八十米的距离，出现一片空旷的地带，一座人字架的木屋子矗立其中，自然，这就是我要找的王姓老猎户家了。进了老猎户的家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原来一大铺火炕正烧的发烫，炕头空出地方在散发热量呢。老猎户叫我把鞋脱了，赶紧上炕热乎热乎，这时我才感到在森林里与热屋子里的天壤之不同。在森林里，经过寒冷的冬天，春寒料峭，大地解冻后到处都散发着潮湿之气，见不到阳光，没有流动的空气，人被这样的环境包围着，十分的不舒服。而一上了炕，一股暖暖的热气，烘的你顿时长了精神，心情十分舒畅。老猎户顺手把炕头的一个烟笸箩推到我跟前，说：“来，抽两口，暖暖身子。”我连忙摆摆手，说不会抽烟。他不相信，以为我是客气，不好意思抽他的烟。我只好如实讲，我从小在城里长大，一直是在学校念书，学校和家长都是不让抽烟的。虽然“文革”后，我们不受什么约束了，有的同学开始抽烟了，可那也是抽耍烟，就是抽着玩的，还没有抽上瘾的；再说我们都是穷学生，哪里有钱去买烟抽呢？他听了后，哈哈大笑起来，他说，“在我们这旮瘩，别说男人了，就是十七八的大姑娘嘴里都叼着大烟袋，你可真是个书呆子，还不会抽烟。”接着，他向我炫耀起抽叶子烟的好处来，“我们的叶子烟都是自己种的，自己晾晒的，不象城里人抽的什么卷烟那样有香精味，地地道道的，土生土长的，味纯，没有什么邪味，不信，你尝尝。”说着，他在烟笸箩里抽出一张小纸片，另一只手又捏了一把烟沫，放到纸片上，三下两下地就扭成了一支烟，揪掉烟头的小烟捻子，递到我的手上，他又划着了火柴，让我点烟。恭敬不如从命，我只好破例抽烟了。我生怕烟气冲眼睛来，歪着头，眼睛还眯缝着，吸了一口，就赶紧往外吐。他一见我这个样子，又是一通大笑。他说：“看来，你真是不会抽烟啊。行了，别遭这个洋罪了，我看着都怪别扭的。”他自己则从裤腰带中拽出蹩着的一杆一尺来长的烟袋锅来，伸到烟笸箩里，用大手指头按压了两下，小酒盅大小的铜烟袋锅装满了烟沫，他赶紧叼在嘴里，顺手操起了火柴盒，只“哧！”的一下子，火焰就点着了，立刻间烟袋锅里的烟沫也被移过来的火串连着了，“吧嗒，吧嗒”的几口猛劲地往嘴里吸着，接着又大口大口地向外吐出，我看到烟从他的嘴角、鼻子里，都在冒出烟雾来，好象他的身上到处都在排泄着烟气。看到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抽烟，他把烟袋锅拿下来，咧开嘴角笑了：“我就是离不开这口头福啊”看到他洋洋得意的样子，我感叹万分：同样是抽烟，在我来说是遭罪，而在他看来却是享受，真的是一种享受，是我无法体验到的一种享受啊。他又趁机向我讲起了烟给他带来的种种好处：大冬天的一早上，还没有起被窝呢，先来上它两口再起床下炕，身子骨不冷；饭后一带烟，赛过活神仙；嘴里叼着烟，大事小情细盘算；每天抽两口，活到九十九……他还讲：别看这小小的烟袋锅子不起眼，这里的烟袋油子可是好玩应，如果在山里被什么害虫给蛰了，扣出烟袋锅和烟袋杆里的油子来抹上，药到病除，立马见效，相当好使着呢，这就叫以毒攻毒。他还讲，烟与火不分家，打猎的离不开，在关键时刻会出其不意地给人带来惊喜，因为动物都怕烟和火啊。他看我似懂非懂有些摸不着头脑，又说，动物都怕火光，也怕烟薰，这些对我们来说是相当好的防身家巴士儿，就是武器的意思。突然，他止住了话题，对我说：“说说，爷们儿，找我有何事啊？”我赶紧把求熊胆治病救人的事情给他讲了，听我讲了后，他一拍大腿：“妈拉各巴子的，我那副熊胆刚刚叫人家给拿走，就两三天前的事儿，你怎么不早点来？”我不置可否，他又说：“没关系，你赶紧去追他，找到他这个人，兴许东西还在他手中没有出手呢。”接着他讲了原委，是一个单位的大夫，前几天特意来收购熊胆的，一下子就从他这旮瘩弄去了两块熊胆，一大一小，都是“铁胆”，大的有将近五两，小的不到二两，那个医生是为了配药用的。看样子，不是为了急用，所以，只要你找到他，兴许还能买到。我一听还有希望，非常高兴，千谢万谢老猎户的指点。我知道不管怎么着急，我当天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到塔拉站了，只好在老猎户家中住一宿了。山里的晚饭就是早，一会的功夫到吃饭的时候了。老猎户陪我说话唠嗑，他老伴做的饭，平时老伴不来，今天我来了正赶上他老伴刚来几天，他特意告诉老伴说，弄点山里的货叫我尝尝。我们坐在炕上，盘上双腿，围在炕桌两边吃饭。东北人因为住的是火炕，所以吃饭用的饭桌子只能放在炕上面，因此桌子的腿都很短，一般不过一尺来长。只是盘腿不是很习惯，只一会儿的功夫，一条腿就被压的发麻了，只好再换换腿来盘上。炕桌上，摆满了饭菜，老猎户笑呵呵地说：“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山里货。我们都吃的腻歪了，对你来说可是新鲜的东西呢。”说着，他一一指点着给我看：干豆角炖宽粉条、小鸡炖蘑菇、腌制的蒜茄子、鸡蛋木耳等。小鸡炖蘑菇是用一个大饭盆盛装的，满满的一盆，用东北话说真是：缸缸地、上尖儿了。他指着黑乎乎的一团东西告诉我说，这是猴头蘑，可鲜了。桌子上还摆放了热气腾腾地小酒壶，老猎户告诉我说，酒是别人给他带来的高粱酒，是地道的二锅头，让我好好尝尝。我端起小酒杯，在酒杯边儿轻轻地抿了一口，立刻就感到火辣辣地直往嗓子眼里穿，呛的我连连咳嗽了好几下，马上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他看到我这付窘相又是一通哈哈大笑：“好酒啊，好酒啊，头锅酒说是有七十度，这是二锅头啊，怎么也有六十多度呢。”看到我迷惑不解的样子，他一边和我吃饭，一边讲起了他在这深山老林打猎的趣事来。他说，他打猎打了一辈子，有两样东西不能少，缺一不可，如果没有这两样东西，他就不能打猎了。一个就是这酒，粮食酒。打猎之前喝上一盅，精神焕发，酒壮英雄胆，如果真的遇上了猎物，即便是熊瞎子，这烈性的酒气味，也会叫熊瞎子闻了都畏惧他三分啊；打完猎后，再喝上几盅，那是满心欢喜，心满意足，一觉能睡到天大亮啊，那个舒服劲儿，别人是根本无法体会到的啊。另一个就是猎犬，这可是我的好伙伴，我的命根子啊。他说，他养的这猎犬，不是一般的普通狗，它是头狗，能带头向发现的猎物冲击，首先把猎物镇住。让后让其他的狗围住猎物，它跑向主人报信。怎么把猎物，尤其是大的猎物，象熊瞎子，把它能镇乎住呢？他的狗有特殊的本领，就是专门掏熊瞎子的裆，就是专门去撕咬熊瞎子的睾丸，熊瞎子最怕这一着了，如果猎犬一这么着，熊就不敢向他们进攻了，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下一动不敢动了。到了这个时候，其他的狗就会一拥而上，团团把熊围在当中，熊与狗就这样怒目相持，头狗会立即向还没有到现场的主人去报信，领着主人及时赶到现场。他告诉我，他的这条狗，半人高，好吃的都给它吃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到发现猎物的时候就使上劲了。好钢用在刀刃上了，如果这狗出现了什么问题，不能为他服务了，他这打猎的劲头也就没有了，那恐怕就结束了他的打猎生涯了。他这么一说，我感到十分惊奇和新鲜，原来这打猎还有这么多的说道呢，打猎不仅仅是猎人的胆量、体力和技艺与野兽的比拼，还有与猎犬的和谐感情、默契配合、共同作战、相辅相成啊。我们俩一边吃一边唠，不知不觉之中，天色逐渐地黑了，屋子里不得不点起了煤油灯。东北人的习惯是来了客人，家里的女人是不上桌作陪的。他老伴只是为我们俩来来回回添饭添菜，我几次让老猎户招呼他老伴在一起吃饭，都叫他挡了回去，他说：“她在外地里（指灶间），扒拉两口就饱了，咱爷们吃咱们自己的，饿不着她。”我们俩吃的是酒足饭饱，老猎户还在津津有味地讲他打猎的有趣的事儿，他看到我听的挺有兴趣的，就叫他老伴把碗筷收拾下去，他继续讲他打猎的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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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往直前,乐观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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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法细腻 有点扣人心弦不错 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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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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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温水中青蛙”、“何为”、“天伦之乐”、“川州一夫”、“中国人”等网友的支持，
只是我最近上网时间所限，没有及时答谢，深感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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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往直前,乐观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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