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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袋白灰厂的哥们

  • 川州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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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4/9/8 8:4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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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袋白灰厂的哥们

                                                        川州一夫

          1979623日我从巴图营子公社返城回到了北票,第三天就分配了工作。

       工作是在县砖厂分配的,早晨8点钟我赶到那里时,已经集聚了上千名的返城知青,人人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各个的眼睛里都闪耀着期盼的目光,等待着自己命运决定的时刻。我站在一片碎砖乱瓦的废墟上,翘首仰望着大会的主席台,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会分到哪里。

       主席台上的麦克风终于响了,那个领导的声音虽然不是特别的洪亮,但屏住呼吸的我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北票县袋白灰厂的人员如下:任宏凯……

       我的头嗡的一下:我!不能是我,绝对不能是我。我抱着一丝地希望跑到了停放各个单位汽车的大道上,找到了袋白灰厂的汽车。看到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张纸站在车前,便赶紧跑了上去问他:“同志,你是袋白灰厂的吗?”那个人满脸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带着居高领下的语调说:

       “叫什么名字?”

       “我叫任宏凯。”

       “上车吧!”他冷漠地向我挥了挥手。
         我们二十多人像羔羊一样地被赶上了“辽老大”,一路颠簸地来到了北票西郊的骆驼营子,来到了北票县的袋白灰厂。下了车后,我们东张西望地辨别着东南西北,一个领导从办公室里走了过来,拿着一张纸摇晃着喊我们,“哎,哎,别看了,别看了!都过来,现在分配去各个车间人员的名单,没有念到名字的等待再次分配。”后来我知道,那七、八个人第二天分配到了科室和条件较好的地方。

      任宏凯,北山场,采石工。

       我在布满了碎石和白灰又弯弯曲曲的山道上走了半个小时才到了北山场。
        主任坐在一个用废铁管子焊成的椅子上抽着旱烟,双脚放在一张七裂八纹的破办公桌上,斜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说:“唉,又来了一个,先到掌子面看看去吧!”用脚把桌子上的一个柳帽斗子(安全帽)拨拉给我。

       掌子面,我想那就是工作的地方。走出了办公室,眼前是一座被削去了一半的大山,立陡立陡的,如同压在办公室的房顶上。山脚下是放炮崩下来的一堆堆的石头,烟尘弥漫着整个山场的上空,空气里充斥着酸辣苦涩的味道,呛得气都喘不出来。我远远地看见十几个人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子,吃力地推着像小马车一样的大推车子。我走了过去,清楚地看到那一个个柳帽斗子下面是一张张消瘦又苍白的面孔,那些呆滞又光冷漠的目光向我扫了扫,我们都没有说话。
         我又在山场走了两个来回,没有休息室,没有自来水,没有烧水蒸饭的地方,只有一个办公室和三个四面透风的工棚。
         我回到办公室,主任仍然坐在那里,扔掉了手里的烟头,像是对我,又像是自言自语:“工作是三班倒,每个人一个班推60车石头,石头块大的不能超过酱块子,小的不能小过鸡蛋。石头叫料,土和碎石叫渣,料里面不能有渣,清出来的渣,要倒到渣道上去。你上采石一班,就是现在干活的这个班,班长是老林,明天正式上班吧。”
         我感到这一切仿佛都是在懵懵懂懂的梦中,当我顶着炎炎烈日,沿着骆驼营通往北票的铁道线走到家时,才感到这一切就是今天发生的事实。
         第二天早晨6点我从家里出发,8点前赶到了山场。主任蹲在办公室外面的一块大石头上,手里卷着旱烟,抬头看了我好一会儿:“行!还来了。上星期来了五个农闲工,到掌子里看看,就他妈的再也没有回来。”他并没有把我送到采石一班,把头向工棚晃了晃:“去吧,注意安全,知道吗!石头不长眼睛。”

       我走进了采石一班,大家正在换工作服,里面满是臭胶鞋的味道,这个人叫那个人孩子他老舅,那个人喊这个人大舅哥,我闹不清这里都是些什么亲戚。你一句,我一句的污言秽语,说得人们非常地开心,狂叫着大笑。我和他们打了招呼,他们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扫了我几眼。我尴尬地换了工作服,同他们走进掌子。
         我们班13个人,一人一辆推车子,一人一把大板锹,一人一把大锤。
         干活开始了,他们如同冲向战场的战士,近乎疯狂地用手,用大板锹往车子里装着石头,手捡石头像鸡叨米一样地快,用大板锹装小一点的石头,就像在装砂土一样地省力。可我三下两下就把手扎出了口子,大板锹怎么也铲不起地上的石头;他们的大锤抡得上下翻飞,多大的石头都能砸开,我拿大锤砸石头就像在弹脑壳;他们推起车子就是跑,我推起车子摇摇晃晃步步维艰;他们干了一阵子活之后坐下来休息,蔑视着我。我没有想到起石头的力气活还这么不好干,便偷偷地观察他们,感觉每个人的掌子面都比我的好,料和渣都是满满的,而那工具更是有区别,尤其是老林的那套家活式更好:推车子又新又高,大板锹是一把跃马牌钢锹,大锤把是又光又亮的苦柳杆。而我的掌子上的料和渣都非常的少,我不得不上山坡上往下扒,推车子是东扭西歪的破车子,大板锹的锹头缺了一小半,大锤把是又短又粗的半截子铁锹把。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山场上几十年传承下来的杀威棒,只要是来了新人,他们就会把好车子藏起来,把这个破车子给你,再给你一套破工具,然后大伙就以比平时快一倍的速度干活,干一会儿,歇息一会儿,让新来的没有喘息的机会。
         自打上班后,老林就开始指挥我:换完工作服就叫我下山去蒸饭,吃饭时叫我下山去取饭、打水,往返就要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休息时叫我去清理地沟、铁道;收工时叫我打扫掌子面。工友们更是起着哄地调理我,他们会把整车的石头倒进地沟里,会把渣故意地洒满掌子面,还会把自己的车子汽放了,叫我给他们的车子打汽。有一天,一个大我五、六岁的人,竟然在我们吃饭的功夫,偷偷地把所有车子的汽都放了,上班时他们坐在地上,幸灾乐祸地看着我给车子打汽。十几个车子打完了汽,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
         我很来气,难道工人就这样吗!他又不服气,我在巴图营子当了四年知青,啥活也没落在过别人的后头。我找主任要了新的铁锹头,换了大锤把,比别人来得早,先准备好料,收拾好掌子面,给推车子打足汽。干活时我留心看他们铲石头时怎样用力,抡大锤时怎样落锤,推车子怎样放,起步时怎样推。尽管我的活干得快了,信心也足了,但仍没有改变大家对我的态度,尤其那个老林,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大伙还是起着哄地调理我,仿佛只有调理我,才能解除他们身体的疲劳;把我累得气喘吁吁,他们才能感到身心的愉悦。他们把我的大锤用渣埋起来,把我的推车子放汽,成了每天必做的游戏。
         那天,当我正在装渣时,不知从哪儿飞来一锹土盖在了我的头上,在我揉眼睛的工夫,又有几锹沙土劈头盖脸地攘了过来。我无可奈何,艰难地推走了那车渣。等我返回再装渣的时候,方才还好好的锹把断了,我拿着半截子的铁锹把向四下望望。老林把他的铁锹往自己车子上用力一拍,随后冲着我大喊:“你他妈的看啥,还想找点事咋地!”人们跟着献媚地大笑。
         我看着手里的那半截子铁锹把,想起了小时候家里喂的小鸡仔,后买来的那只被以前买的那群叨得头破血流的情景。想起了上小学时,地主家庭出身的学生,被同学们围着打得抱着头蹲在地上的一幕。我把半截子铁锹把扔到了地上,默默地走出了山场,身后传来了老林的骂声和人们的狂笑声。
         我走回了公棚,换了工作服,拿起了兜子,看见还没吃的午饭,那是早晨我妈给我装的两个馒头,一股辛酸涌上了心头:我回家,我对我妈说我太受气,我受不了了吗!我对两个弟弟说,他们欺负我,我不干了吗!我,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汉,是两个弟弟的哥哥啊!我不能回去!

       我又返回了掌子面。
        “看你他妈的那个德行,有能耐走啊,就是熊种一个。”老林更猖狂了,人们的嘲笑声也更大了。
         刚刚还理智的我愤怒了,指着老林:“你把嘴放干净点,别太狂妄!”
         这是在太岁的头上动了土!老林把大铁锹狠狠地砸在一块石头上,响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掌子面,威慑着我也在恐吓着其他的人:“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说你咋地,惯得你。”
         还没等我话音落地,老林的大铁锹带着风声拍了过来。
         我急闪身,躲过了铁锹,同时上步,左臂肘狠狠地砸在他的软肋上,他向前跑了两步,铁锹扔出了老远,重重地趴在了地上。他像公牛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张牙舞爪地扑向了我,我一个倒口袋,摔了他一个四仰八叉。此时,我心里清楚的知道,老林的力气虽然很大,但是他没有功夫,不是我的对手。我双手抱着膀,蔑视着他,他又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又一次向我扑过来时,我只是一个轻松地顺手牵羊就把它带倒了。老林趴在地上不动了,1.8米的大个子是经不起这样摔的。直到这时那十几个看得目瞪口呆的人才如梦方醒,向老林跑了过去。人们搀扶着他走出了掌子面,我看见他的脸上、手上都在流血。
         第二天,老林没有来,记工员说他请了事假。主任也没有来找我,我知道这里打仗不算事,打不残,打不死就行。
         我霸占老了林的那套家活式,一改蒸饭、打水的过去,常常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窥视着他们几个,甚至还想再打一、两个人解解恨。然而,那些怯怯的眼神,又让我不但下不了手,反而同情起了他们。两天后我从胜利者的滋滋喜悦中,又渐渐地察觉到他们漂浮的眼神中暗藏着期待的目光,好像期待着老林的回归,期待着恶战的惨烈。
         老林是一个玩命的家伙,山场没有人不怕他,我做好了恶战一场的准备,甚至等得有点焦急了。
        一周后,老林上班了,没有像我和大家想象的那样,他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用起了我从前的破家活式,还破例地去蒸饭、打水了,而随时准备战斗的我,反倒不自在起来,第二天我又去蒸饭、打水,第三天,先进掌子用起了自己从前的家活式。
        袋白灰厂一个月休息两天,当我休过两天上班时,发现给了我换了一个新车子,大铁锹也换成了“跃马”牌钢锹,还换了一把新大锤。我没问是谁干的,人们也没有告诉他谁干的,但气氛却变得春暖花开了。老林又是你他妈的、我他妈的了,人们也主动地和我说话了,我也融入了他们之中,也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有说有笑的和大家扯淡了。
        一天是上三班(下午4点上班,半夜12点下班)休息时,老林整来二斤猪头肉,一塑料桶散白酒,请了大家。我很纳闷,老林这是抽得什么疯啊!他很谦逊,但嘴还是不秃:他妈的前阵子窑台的二驴子给我整来个人,北边的,我以为还是他妈的来打快柴火的,没想到那个娘们说相中我了,要他妈真格地和我过日子。唉,小样的,着人疼,哥们心里放不下她了。我想好了,往后不扯淡了,省着他妈的半夜回家连个捂被窝的都没有。
        老林这东西,说起了人话,原来这是女人的力量。女人啊!就是厉害,多么桀骜不驯的男人,都能给摆弄得服服帖帖。
        我和那些兄弟们听得眼睛都直了,嗓子都干了,心里都长草了,也盼着找个北边的来温暖温暖自己那颗冰冷的心。
        提起了北边的,大家七嘴八舌地说开了:“你说的这个把握吗?别他妈的跟南边的那个似的。”老林激动了,“南边的那个娘们,把我这几年攒的钱都他妈的拐走了,逮住她,非扒了她不可!”说道伤心处,顿时共鸣:咱们是他妈的啥工人,就是他妈的两条腿的驴,这是他妈的人干的活吗!这白灰厂,除了出石头,就是他妈的出光棍子汉子。厂里的女工都不在厂里找对象,街里的、骆驼营的也看不起咱们,连黄花营子的社员都不搭理咱们。起石头的,烧窑的,有几个人的娘们不是从大南边、大北边找来的寡妇啊!
        我听到了这些苦衷,才领悟出在这大山上的人们为啥这样的冷漠,这样的粗野啊!
        老林是一个有心计的家伙,见把大伙的情绪勾起来了,便眼含热泪地说:二驴子说,要想来真的,就得过彩礼,最少得660元,叫六六大顺。我的钱紧,看来这事要他妈的完犊子了。
        天下工友心连心,穷不帮穷谁照应,此时的我来了一身的豪气:老林,还差多些,说话,北边的那个娘们一定给她拿下。“拿下!拿下!”潮小伙子们、傻老爷们脸红脖子粗的喊完了之后,把茶缸子里、饭盒盖里的酒碰了一下都干了。最后商定,打个会,后天开资,每人拿出30元,叫老林先使。
        从此后,我们这十几个苦命人便像亲兄弟一样,都你他妈的、我他妈的不隔心了。人们说:其实老林并不坏,就是这么个人,在山场干好几年了,眼看都三十,还没说上个人,这脾气也就越来越坏了。
        进山场就有山场的规矩,都是从当孙子做起,来了新人你才能当爷,我们也都是一步步地熬过来的。再说了,你这么个精明人,咋啥都不懂啊!谁不是先敬烟,再敬酒,请上大家吃上两顿啊!打平和你还不知道吗?你这人啊,把咱们山场几十年的好传统,都让你给破坏了。
         那年的先进生产者是大家异口同声选的我。厂里的表彰大会准备得很丰盛,说是用袋白灰从宋杖子建筑队换来了小米,用汽车在下湾子帮工换来了猪肉,好好犒劳我们这些个带头人。获奖者每人除得了一张没有镜框的奖状外,还有一大碗小米饭和一大碗红闷肉。我没舍得吃,打了两饭盒,跑上山和兄弟们解馋了。
        一个家住骆驼营而在市区上班的人,找到政工股,要找人对换工作,说他大舅是铁路管车皮的,换到这儿来就是来开汽车的。
        在政工股工作的校友早就想帮助我呢,几天的工夫就帮我办好了对调的手续。
        最后的那个班,我去蒸饭、去打水,清理了地沟、打扫了掌子面。我很纠结,几次欲言又止,但终究也没有勇气与兄弟们话别。
        下班后我是最后一个走的,把那双套有新毡袜的靴子和那个大茶缸子放到了老林的小箱子里,我们每人有一个装过炸药的小木头箱子,装衣服和饭盒子等东西。 
        走上骆驼营的大桥上,身后传来了轰隆隆的开山炮声,我回首烟雾弥漫的北山场,竟然掉下了几滴眼泪。
        今年的“五.一”,袋白灰厂一个工友的儿子结婚,我参加婚礼时又见到了几位老工友,他们说北边的那个也逗了老林,老林一气病倒了后,就再也没有起来;采石一班谁也没有享受着矽肺地待遇,有四个去世了,有两个早就喘得啥也干不了;剩下的那几个在厂子黄了之后,到大南边、大北边跟着老婆子种地去了。

                                                                            201498日中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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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任仲一
  • 发表于:2014/9/8 9:41:10
  • 来自:辽宁
  1.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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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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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州一夫
川州一夫: 这群人的命是太不好了,把青春和热血都献给了袋白灰厂,厂子黄了,人也老了,也没人管了。
  
  • 静静的凌河
  • 发表于:2014/9/8 11:43:22
  • 来自:辽宁
  1. 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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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塑造了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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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州一夫
川州一夫: 哈哈,我这命啊,上学时是黑五类子女,上班了是大集体工人,老了又是下岗工人。呜呜!
  
  • guest3363636
  • 发表于:2014/9/8 12:10:12
  • 来自:辽宁
  1. 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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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小就被灌输着周扒皮等地主是何等的可恨可恶,统治阶级借此宣传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可是你想过没有,周扒皮既然那么可恶,怎么那些长工还在他家继续干呢?文中叙述的人们的命运还赶不上周扒皮家的长工呢!长工还能迎来解放呢,而这些新时代的工人呢,这辈子就只能吃苦遭罪了,没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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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州一夫
川州一夫: 带白灰厂起石头的都落了一身的病:矽肺,从前在山上拉车的骡子都是因矽肺死的。我们干活的地方要比骡子拉车的地方粉尘多;风湿,在山上干活,浑身是汗,风吹雨淋,哪个不腰痛腿痛;工伤,有几个没受过伤,又有几个享受了工伤待遇。
  
  • 快乐的冷月无声_ly1
  • 发表于:2014/9/8 13:14:40
  • 来自:辽宁
  1. 4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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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之后心情沉重而压抑,代白灰厂原来是这样啊,没有生活,没有细致的观察,没有过人的记忆,没有生花妙笔都写不出这样的好文章,作家没有这样的体验,工人没有这样的文笔。这才是来自生活第一线的写工人的好作品,写出了工人的生存状况,写出了他们的火爆性格,写出他们为什么粗俗,写出他们为什么欺生,就像刚进监狱的人总要挨一顿杀威棒一样,也写出了他们的团结写出了他们的沮丧写出了他们的热诚。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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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州一夫
川州一夫: 冷月姐,我离开了带白灰厂已是35年了,常常想起那些工友,他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他们日复一日地干着超负荷的工作,他们没有改变命运的期盼,,当我要离开他们时,我没有勇气告诉他们,我不敢看他们那羡慕又绝望的眼神。上次回家,参加了一个袋白灰厂工友孩子和婚礼,知道那些工友在厂子黄了之后,生活得更不好,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谢谢您的夸奖。
  • 0421知心朋友
  • 发表于:2014/9/8 15:36:49
  • 来自:辽宁
  1. 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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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生活、工作环境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今后要改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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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州一夫
川州一夫: 大哥你好!袋白灰厂的工作环境要比煤矿差,工人的待遇也不如煤矿工人。几十年过去了,很想念那些生过气、打过仗的工友。
  • 高为零
  • 发表于:2014/9/9 17:14:57
  • 来自:辽宁
  1. 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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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经历人生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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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州一夫
川州一夫: 苦难经历人生财富。真是啊,走出袋白灰之后,干什么工作都不感觉苦和累了,无论混的好与坏也都知足了。
  • 流云飞袖
  • 发表于:2014/9/10 11:00:06
  • 来自:辽宁
  1. 7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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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他他妈的”粗俗语言中,透着“霸气”、“恶气”,最终转变成和气。
“南边的”、“北边的”虽骗过钱财,但是“南边的”、“北边的”也不乏有善良之心的女人,袋白灰厂讨不到老婆的哥们,还是与真心相守的“南边的”、“北边的”老婆回家去种地了,贫乏中有温馨和温存温暖着身心,也算是享有一种福分。
没有勇气离开的你,有勇气抒情的你,用鲜活的文字,记录了一段难忘的经历!谢谢你为袋白灰厂的哥们撰文,让袋白灰厂以外的人了解他们,敬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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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州一夫
川州一夫: 飞袖姐您好!袋白灰厂子黄了之后,起石头的工人,要技术没技术,要体力没体力。老婆是农村的要比是城里的好得多,他们有土地,能维持生活;而城里的两口子都下岗,那生活真是个难。白灰厂的男人说媳妇难的事,恐怕是很少有人知道,故事很多,以后真想写写。
  • 何为
  • 发表于:2014/9/12 17:00:02
  • 来自:辽宁
  1. 8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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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工作场景,鲜活的生活语言。一夫: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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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州一夫
川州一夫: 谢谢何为夸奖。林,这个人死的很冤:那时有南边、北边的工人把光棍子介绍给他从家乡领来的女人住上几天或一段时间,林说:那是打快柴禾的。后来林真心实意的要同一个女人过日子,结果那个人又把他的骗光了。他经不起这样的打击,自杀了。
  • 烟雨平生
  • 发表于:2014/9/13 6:59:31
  • 来自:辽宁
  1. 9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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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文阅读与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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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州一夫
川州一夫: 您好!我写的这些是袋白灰厂的真是的事情。厂子黄了,人们下岗了,远去了开山的炮声,散尽了遮天蔽日的灰尘,可那艰苦的工作场面和工友们那无奈的眼神,永远留在我的心中。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 川州的女儿
  • 发表于:2014/9/28 15:32:45
  • 来自:辽宁
  1. 10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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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夫好文笔,您的佳作百看不厌!讲诉着一***的故事!(我是初识于百川家宴上的海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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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的人总会相逢相逢的人总会相逢
  • 川州的女儿
  • 发表于:2014/9/28 15:36:33
  • 来自:辽宁
  1. 1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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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夫好文笔,您的佳作百看不厌!讲诉着一***的故事!(我是初识于百川家宴上的海霞) 

一夫好文笔,您的佳作百看不厌!讲诉着一***的故事!(我是初识于百川家宴上的海霞) 

一夫真是好文笔,您的佳作百看不厌!讲诉着一***的故事!(我是初识于百川家宴上的海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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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州一夫
川州一夫: 海霞好,很高兴见到您,感谢百川的家宴让我有了相识您的机会。我写的东西没有啥文采,还望您多多指点。“感恩上苍感恩缘份,我们在金幕辉煌的空间相聚。情深深意萌萌,相聚一团火分散两颗星!相逢的人总会相逢。”——你说的,全是我的词啊!
相逢的人总会相逢相逢的人总会相逢
  • 五色云石
  • 发表于:2014/9/28 17:36:59
  • 来自:辽宁
  1. 12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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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夫好文笔。记录的是一***的可叹经历。
国家应该给说法的。
据说矽肺病国家是有补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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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州一夫
川州一夫: 很高兴见到您,感谢这个机会。下乡,曾经有人说国家能给个说法;下岗,也有人说国家会给个说法。哈哈,这***对国家已经没用了。
  • a小九爹
  • 发表于:2014/10/27 13:48:28
  • 来自:辽宁
  1. 1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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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聿其情.文如其人;
善眸万事.独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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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州一夫
川州一夫: 您好!袋白灰厂的工人是最苦的,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献出了他们的青春,又被无情地下了岗。没体力,没技术生存真是难啊。
  • 绿岛阳光
  • 发表于:2014/10/30 10:30:36
  • 来自:辽宁
  1. 14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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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在北票工业局系统袋白灰厂的工作环境是最恶劣的,一夫老兄文中真实的写出了袋白灰厂那帮哥们的故事,令人感叹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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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 川州一夫
楼主回复
  • 发表于:2014/10/31 12:42:17
  • 来自:辽宁
  1. 1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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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岛阳光兄弟你好,感谢你对袋白灰厂哥们的同情。现在人们谈霾色变,我们在白灰厂的时候工作服上是一层厚厚的白灰,再加上汗水的浸泡,脱下来往地上一放都能立住,肺里吸进多些白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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