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6月的一天,我在局里接到一个满口海蛎子味的电话:“我是王××,你师弟。去年辽师50校庆时俺们不是见面了吗?俺陪着校长招生来了,现在北煤宾馆”。
我边接电话边搜索记忆,很快就想起了这位老同学,他是我下届的。尽地主之谊,这是必须的。见面叙旧、吃饭陪酒、协助招生。两天下来,我忍不住问他:你们咋寻思上北票招生来了?再说,你是教研室主任,也不管招生啊?他说:北票是俺第二故乡,68年下乡在黑城子公社板达营子大队。自74年上学回到大连后,再没回来过。刚走的时候发誓,“永不回头”。可年纪大了,总回忆当年下乡的事和人,尤其是板达营子的老乡,忒想俺干妈。这次招生是俺撺掇的。一来为北票乡亲办点好事,二来必须看看俺干妈。明天你陪俺回板达营子吧?我说可以。
第二天上午刚到板达营子村口,他就要求下车步行。他步伐加快,眼睛发亮。他认出来当年的老房子、老柳树,寻到了知青点遗址,径直走进了干妈的家。他干哥哥正在院子里侍弄菜园,冷丁面对几个生人,嘴巴张得老大,愣住了。“大哥,俺是大连青年王××啊,回来看你和干妈来了”。早晨在路上老同学就对我说,干妈一家有恩于他。干妈家的杏、桃、梨、枣,见啥逮(吃)啥,糊地瓜、咸鸡蛋,也没少逮。当时这两位年过半百且30多年后重逢的哥们“执手相对泪眼,竟无语凝咽”。
在回北票的路上,他只说了一句话,“来晚了,没瞧着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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